心事

五月的天氣,不禁叫人有些焦燥,連晴著,沒一絲雨.

她的一個高中的朋友J找到她.

J曾是她在那個年紀最初的煩惱.兩個人錯誤地走過一段,僵持了一些曖昧時光.後來J深愛上了她的一個女友貞子,追得轟轟烈烈.她對他們的事沒說什麼.那年是19歲,她收到了J同貞子送的19枝無暇的白玫瑰.在祝福以後,在輕輕揉碎這19支白玫瑰之後,他們失卻了消息,直到J知道了她有那個已分手的男友.

J好像對過往的事有些自責,總覺得對不住她.在她家買了電腦之後,J極熱心地要幫她,時而來電話,探討一些軟,硬體的問題.她其實于那段故事都釋懷了.她認識的男孩並不多,J主動之下倒真成為她的一個朋友了.

J好像有時也關心她的情感生活.他們曾在一個咖啡屋坐了整整大半天.他也說起了同貞子的一些事,笑原來的想法做法太天真,還說對不起她.她覺得有些好笑,其實說不得什麼對或不對,她勸他,衷心地祝他們好.她也述說了自己的迷惑,說到了分手的事.

J說想找她出來玩玩敘敘舊.她正好是寂寞,沒想什麼就答應了.

那天她請了J吃飯,他們頂著太陽從大橋上走過去,在江堤上漫步____那堤和濱江路還沒完工時,念高中的他們也曾在這河邊來吹風,來看斜陽,那時的日子,天也簡單,心也簡單.如今又過了幾年,早已物非人非了.世界在改變,我們也在變遷.

J同她在一起,總是回憶那短暫的迷糊時光.他說話的時直盯著她,說他太瞭解她,說她還是那個樣子,性情也沒變,只是比以前更活潑更可愛了.她默默坐著避開她凝視的目光,低著頭略有些不以為然.他還在那裡喋喋不休.

......

傍晚的時候他們去了J學校旁的一個水吧.水吧在二樓的遊戲室旁邊,吧裡除了老闆沒有別人.電視裡放著齊秦和張宇的情歌.

J就坐在她身旁.J要了啤酒,她喝的是檸檬茶.吧裡的燭光影影綽綽的.她想這裡應該坐著侶人們,竊竊私語,不知道她的那個他是誰又在哪裡.

J喝啤酒還問她要不要,她搖搖頭.直覺的,她想也許J要說什麼.

J果然又說了很多.大都是和貞子不為人知的一些黑暗經歷.說得她都有些同情這個曾傷過她的J......J繼續著,最後競是一番動聽的表白.

J說她太好了,說曾經的J太天真想法,沒好好珍惜,說自己其實一直很內疚,很想彌補,說他一直在關心她,不願她受欺負......他說如果是在幾年以前,他一定會忍不住現在就吻她,他還說他不會因為現在做了決定就要負責......J挪了挪位置,在靠近她____她突然覺得極無趣,這可能是最無聊最有諷刺意味的了____她知道再過半點鐘貞子會來J的學校找他.而J現在卻在對另一個女人曖昧不清......

她離他遠了點,平靜地聽他講完,然後說:"我該走了,你選擇了貞子就應該好好地珍惜."

人心只有一個,又怎麼能三心二意.世上好女孩那麼多,你不可能每個都去愛,屬於自己的只有一個應該好好把握.

J悻悻地送她上了車,說會再打電話給她.

......

她不知要如何去表述同J見面的經歷.她想起寧,忍不住給他貼了留言____她也不清楚為什麼非要對寧說這些.她只是認為自己好可笑,無意之中竟成了人家感情的第三者.不管怎麼說貞子曾是她的朋友,女人再怎麼都有應該這樣受傷害.她們是無辜的.

寧的回貼說發現了她的另一面有點憂鬱同時充滿了感性的美.她很喜歡寧的說法,通常她的這一面都是男孩子所無法近接受和明白的.J也說過看她的文字很累,得分很多次讀完.

那個週末的晚上,寧打電話到她家,約了她.

......

她上網從來都是警覺的,從不會講自己家裡的電話____本來家人就對她的上網頗有微辭了,若是天南海北的人都打電話那可不成.可對寧,是特例中的特例了.鬼使神差的,告知了他家中的號碼.她第一次在家接網友的電話.聽到他的預約,她忍不住笑著,很高興.雖然她不知道見面能做些什麼.

第二天,她早早去了約定的地點.

......

時間過去很久了,他還是沒有來.她只好通過電話聯絡____原來甯是臨時有事只好遲到.6月了,天還不大熱,刮著風.她抱著胳膊在風中駐守了大約一個小時____呵呵,她等人的耐性真好.可能是確想見見他吧.他們有半個多月沒通過消息.

寧終於趕到了.她眼前一亮____同平時上班嚴肅的穿著不同,今天甯深藍的緊身T恤,牛仔褲,脖子上還掛了個飾物,整個都"Modern"嘛.寧很是過意不去,說久等了久等了.見到寧,她的疲勞早一掃光,看到他就樂,就舒服,等再久也不重要.

他們愉快地交談......

一起吃過晚飯回學校,她帶寧去了新開的一家水吧.水吧在校園的一個偏僻的地方,這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客人.

剛剛裝修好的小水吧,還微微有些發潮.輕輕漫漫的情歌放起來,紅燭忽閃忽閃的,飄浮在盛著水的大肚杯裡.

她陷進沙發,手支著頭,斜斜地穿過燭光看眼前的寧.這時的談話好像進行得比較晦澀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