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城舊事－心事

有人問過我："你說的那些"鬼話"究竟是真是假？"這時候我就大笑，說："當然是真的！"他們便也笑道："你還真會編呢。"只有我知道，那些細碎片斷湊成莫名狀的船，飄遊在記憶的海上……

十歲那年，我們搬過一次家，在小城L渡過了五年時光。

一直以為小城是有些"靈異"的。似乎那裡是磁場力特別強____我曾努力想用"科學"去解釋這種感覺。

印象很深的是散在城郊的長街或小巷。薄露的清晨，石板路上篤篤足音，雕花的窗櫺，飛簷翹角及靜穆的一道一道石牌坊…………古意猶存，最適合"懷舊"了。在那兒，似乎是幽冪四散，她常常會經過一些墳地或荒坡，自然的畏懼之外卻也會有種親近感。上了年紀的老墓銘叫人浮想聯聯。而先人總該多為行善吧，它們會護佑後輩；它們的靈性，飄散到每個地方，不經意就吸引了你。

我們住在一棟五層高的居民樓頂。只10戶人家，但每年樓裡都會有一位元什麼人去世，樓下小院壩自然成了搭靈棚所在。我趴在五樓陽臺往下看，正好直直對著停靈的里間。透過條紋棚布頂，亮的光就是"長明燈"（擺在死人腳邊的酒精燈，用一隻土碗盛著。）燈光投到棚頂上，形成暈暈一團，剛剛好顯出來停靈的涼席和躺在上邊的"人"（這裡的風俗是死人要放到涼床的席上）揉揉眼睛，卻恍惚洞穿那團光暈看到死人閉著眼沖我笑____背脊一陣發冷，唬得忙沖進客廳，驚魂未家地默坐到看電視的父母身旁。